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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（第1页）

我试探着问：&ldo;您认识我师公?&rdo;

&ldo;那是自然，我们是老相识了。&rdo;

咳，湖上的风大了起来，她的话最后两个字含糊不清，听起来倒仿佛在说&ldo;我们是老相好了&rdo;一样。

她双手连弹，十指纤柔细白，不同颜色的光晕从她指尖飞逸散开。虽然她用的幻术我全都不懂，可是却知道她的道行一定不低，与师公孰强孰弱我不知道，但是肯定比我白宛强。

她既不扳桨也不摇橹，小船行得飞快。我向回望的时候，只看到一片苍茫黑暗，什么也看不到了。过了小半个时辰，她松了口气：&ldo;好啦，他找不着我们了。&rdo;

我们?听起来倒象我和她是一派的。

她刚才抢小船的时候完全可以把我扔下水，可是她却把我一起给抢了。

用来做人质吗?

天渐渐亮起来，小船靠了岸。我这时候才看清楚她的相貌。

她看起来秀丽端雅，大概修习幻术的女人都不会显出老态，她和师公是平辈，但是看起来顶多算是个大姐姐。

她没有白宛生得好看，但是她举止大方，目光清澈，神情坦然，即使是现在这样披头散发衣衫不整，也不显得狼狈。

我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老老实实跟着她走，她在城门口处雇了辆马车，我看着她梳起发髻，换了衣裳，她抚平衣褶，问我：&ldo;饿了吧?等下就能用饭。&rdo;

我不出声，她又问：&ldo;你是……白宛的徒儿?&rdo;

我想了想，轻轻点了下头。

&ldo;她现在如何?&rdo;

我看着她，不说话。

她笑笑：&ldo;你不用害怕，我和你师公没仇，我也不会打你骂你。不过我现在也不能送你回去。&rdo;

我的目光里流露出我心中的疑惑。

她摸了一下我的头发，很是温柔：&ldo;我听见你和纪羽说话了，你悟性极高，是学幻术的好苗子。纪羽倒是走运，遇到这么个好徒孙……&rdo;她顿了一下，笑意看起来有些得意俏皮：&ldo;我这么些年，可是一个好都没遇上，这次虽然没成事，可是就冲你，我这趟没有白来。&rdo;

言下之意，象是看着旁人碗里东西好吃，就要给抢过来一样。

而那样好吃的东西，好象……就是我吧?这种挖人墙角的话被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，活象本该如此‐‐

她的语态神情让我有种…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
我以前认识她。

这不是猜测，是肯定。

下车时她告诫我：&ldo;你是个懂事的，知道什么话该说，什么话不该说。&rdo;

马车停在一所宅院门前，里头有个黄衣女子迎了出来，瓜子脸，眼睛细长，笑盈盈地说：&ldo;夫人可回来了。我还当您乐不思归，正打算敲锣打鼓满城寻人去。&rdo;她目光掠过，在我身上略停一下，有些意外地问：&ldo;这小姑娘是何人?&rdo;

&ldo;是我徒弟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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