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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（第3页）

&ldo;五妹且慢。&rdo;秋明珠按住她的手，低垂的眼帘遮住晃动的眼神。半晌，她抬头一笑。

&ldo;她已经快十五岁了，最多不过几月，母亲便会为她安排出嫁。于我，构不成威胁。&rdo;

秋明月重新坐下来，&ldo;她出嫁后就轮到你了。&rdo;

秋明珠低垂着眼看着桌上那黒木描金盒子，忽然问道：&ldo;五妹，你的神秘，越来越让我迷惑了。&rdo;

秋明月笑笑，&ldo;四姐，你的深沉，亦让我佩服。&rdo;

四目相对，一双清透而冷慧，一双明静而无尘。半晌，两人都相视而笑。

&ldo;六妹若是知道她苦心经营的一场好戏被五妹拿来送与我，反倒让她自讨苦吃，会是什么表情？&rdo;

秋明月笑得妖魅而灿烂，凑近秋明珠道：&ldo;四姐，我发现你也好邪恶的。&rdo;

秋明珠捂唇低低而笑，&ldo;五妹，我第一次发现你也好顽皮。&rdo;

秋明月眨眨眼，&ldo;四姐，我才十三岁。&rdo;

秋明珠挑眉，仔仔细细将她从头打量到脚。

&ldo;五妹，有时候，我真的怀疑，你当真只有十三岁？&rdo;

秋明月笑而不语，只是那笑中，多了一分历尽苍穹的感慨的苍白。

十三岁的身体，二十六岁的灵魂。前世今生，红尘往事历尽种种，早就没有了少女灵动纯真之心。余下的，不过一纸苍白悲凉而已。

她起身告辞，&ldo;二姐今日可是在帮二婶子夺权呢。月姨娘之前在祖母身边的时候可是颇为尽心呢，据说她还有个哥哥，如今做了个九品芝麻小官。她哥哥还有一个儿子，似乎还有些功名。那日我的丫鬟偶然听说，月姨娘似乎有意与娘家联姻。&rdo;

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句话，却让秋明珠淡定无波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。

秋明月微笑，&ldo;时间不早了，我得回去了。&rdo;

第三十四章借刀杀人

晚霞罩顶，天幕渐渐黑沉。秋明珠站在窗扉前，久久凝神。香糙第五次走进来，终是忍不住开口。

&ldo;小姐，五小姐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？&rdo;

下午秋明月与秋明珠那番谈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，所以她们站在外间也是听见了的。只是她不解，五小姐临走的时候说的那两句话根本莫名其妙嘛。更令她不解的是，小姐自五小姐走了以后就一直站在窗前，足足三个时辰了，这个更是令她惊异。

闻言，秋明珠笑了笑，望着天上逐渐显露的月色，声音似从天外飘来。

&ldo;二房有一个主母就够了，再添一个，我如何招架？&rdo;

香糙沉默了。

秋明珠目光悠远，声音低喃。

&ldo;二姐帮母亲夺权是为什么？月姨娘不争不夺，每日晨昏定省伺候母亲？如此温顺之人，能生下二房除大哥以外唯一男孩儿？还平安长大？别忘了，当初风姨娘也曾有孕三月，不过后来摔跤小产，后来却再未得有孕。陈姨娘在即将临盆之际忽然雪崩，一尸两命。大夫说，那是个男婴。&rdo;她嘴角扯出一抹淡冷的弧度，自是明白秋明月那番言外之意的。她生母早逝，秋明珍不同，她有母亲，有即将崛起的靠山。如今她巴结二夫人，不过是麻痹二夫人的视线。得月姨娘的哥哥升官发财后，又加上她的儿子，升为平妻也不是不可能。

香糙越听面色越白，看着小姐嘴角的冷意，如窗外那一轮凄清月色，冷得渗人而寒颤。她莫名的就有些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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