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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（第2页）

她心中失望，原以为与崔郎在一起的人都该是傲骨铮铮才对，没想到却也是这般谄媚攀附之人。

皇帝听了杜清的话哈哈一笑，&ldo;朕往日竟不知伯玉你还这般会说话，有趣有趣！不过你这性子在礼部做事，怕是难得宋齐的欣赏吧？&rdo;

杜清叹口气，&ldo;陛下圣明。宋尚书为人严肃，又通晓礼义纲常，臣佩服不已。奈何臣实在才疏学浅，所以一直没能有所作为。&rdo;

皇帝瞅着他想了一瞬，&ldo;你确实不适合待在礼部。&rdo;

杜清竖着耳朵等了半天，想听皇帝接下来的安排。谁知他就那么说了一句，便放下这个话题，转而看向一直沉默崔朔，&ldo;如璟，你今日怎么这般安静啊？&rdo;

崔朔笑笑，&ldo;陛下与伯玉、世则谈得投契，臣不愿打扰。&rdo;

&ldo;听听，这口气真是深明大义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为朕考虑呢！&rdo;皇帝笑，&ldo;但实际上，这人小气得紧，朕来了这么久，连杯酒都不愿意请朕喝。你可别忘了，朕前不久还请你吃过一顿饭呐！&rdo;

他又提到那顿饭了，顾云羡一阵无力，不愿去想象当崔朔知道他们费心改良青精饭是为了她时，会是什么表情。

林茂和杜清对视一眼，轻咳一声，忍住唇边的笑意。

崔朔似乎有些无奈，&ldo;陛下这便是冤枉臣了。臣的一切都是陛下所赐，岂会舍不得一杯酒？只是这里没有多余的酒具，却要如何喝？&rdo;

皇帝笑着给吕川递了个眼色，那边立刻心领神会，顺手打发了个小黄门去取酒具。

&ldo;行了，咱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，亭子里又不是没有位置。&rdo;回头看向顾云羡，&ldo;爱妃，陪朕在这里坐一坐如何？&rdo;

因为当着外臣的面，他便没有唤她的名字。

顾云羡知道如果此刻反驳会大大扫了他的兴致，遂颔首道：&ldo;好。&rdo;

就坐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。毕竟她可是和皇帝一起，还另外有两位外臣在场，众目睽睽，那些人就算想编排她和崔郎有私，也不可能在这里找到机会。

更何况，她对那位崔六郎也实在有些好奇。

众人一起入了凉亭，皇帝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了，顾云羡伴在他身侧。见崔朔三人仍站着，皇帝笑道：&ldo;这里不是在宫中，诸位卿家不用如此拘谨，坐吧。&rdo;

三人领命坐下，林茂见崔朔还是不怎么说话，担心他态度太过冷淡会开罪君王，硬着头皮帮他找话题，&ldo;说起来，如璟你与充容娘娘倒是知音呐！中秋那夜的琴声合奏，真是让我等大饱耳福！简直是余音绕梁、三月不绝！&rdo;

崔朔闻言神情一动，看了顾云羡一眼，便迅速移开了视线，&ldo;世则过誉了。&rdo;

林茂还想说什么，却听到顾云羡的声音，&ldo;本宫岂敢称崔大人的知音？当夜不过是班门弄斧，如今想来，还甚为羞愧呢！&rdo;

崔朔这回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看向她。昏黄的灯光下，她容颜净美，一如当年。

微微一笑，他眼神温和，&ldo;娘娘这么说，便要让臣无地自容了。&rdo;

皇帝见他们二人在那里说着客套话，忍不住回忆起当晚二人弹的曲子。那首曲子虽然在后面给他带来了一些不太愉快的感受，但抛开那个，确实是配合得极好的一次合奏，&ldo;朕记得你们弹的是《怀人》？朕以前一直挺喜欢这首曲子，没想到如璟和充容也喜欢。&rdo;

顾云羡微笑，&ldo;臣妾喜欢这首曲子里安静和缓的相思之情，让人听了忍不住动容。&rdo;顿了顿又道，&ldo;不过那晚臣妾把曲子里的意思都给弹变样了，还好诸位没有笑话。&rdo;

崔朔眼中带上一丝追忆，看着远处葳蕤的群山半晌，才慢慢道：&ldo;臣喜欢那首曲子，是因为一位故人。&rdo;

皇帝见他神情有些古怪，思考了一瞬才试探道：&ldo;如璟的这位故人，可是先夫人？&rdo;

崔朔愣了愣，收回视线苦笑道：&ldo;陛下圣明。&rdo;

见他眼中无法掩饰的黯然，皇帝忍不住叹口气，&ldo;你这也太痴心了，让朕说你什么好！看到你这样子，朕对你那位夫人真有几分好奇了。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，能配得上你这番深情。&rdo;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，伊人已逝，再好奇也看不到了，&ldo;你上回说不愿续弦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，朕不愿你把话说死了，才没有深究。如今朕想问你一句，你可是认真的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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